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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上十字架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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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61钉上十字架的梦

他被钉上十字架,有人用锤子用力的把钉子敲进他的左手,右手,脚踝。
钉他的人是一个身着长袍的美丽女人,同时闪耀着天堂的圣洁与地狱的疯狂。她的眼神像蓝色的闪电,她的眼中却流着温柔的泪,为他而流。
钉子是被上帝祝福过的,所以钉起来很疼。
但是他却非常幸福。。。
  很久很久以前阿尔卡特就在做这个梦。
那个时候他还不是阿尔卡特,他甚至还不是伯爵。
他只是土耳其的后宫里一个普通的娈童,或者也不太普通。
那个名为主人的胖子喜欢爬在他身上,像欢猪一样大叫,每当那个时候,他的手会紧紧抓住十字架,太紧了以至于十字架深深的刺进手里。。。他会看着那被血染红的十字架,看着十字架上小小的耶酥,忘记身上的欢猪,忘记土耳其阴暗的后宫,忘记耻辱,忘记痛苦。。。忘记身边正在发生的一切,做着被钉上十字架的梦。
那个时候,她笑了,同时在也哭,在他的梦里。
  上校死了,杀死他的赛拉丝像是阿尔卡特一样狂笑,尽管她已经受重伤,变成可爱的小女孩。
旁边是冷静的因特古拉和兴奋的阿尔卡特。
“她果然很有潜力,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被地狱的恶鬼包围着,那些人想要强奸她,然后把她撕碎,可即使那个她也依然不放弃。。。就像当年我一样。我早知道她。。。”
“真的很好玩吗?这样做,把这个女孩变成吸血鬼,看着她慢慢失去人性,像你一样笑,像你一样杀人,像你一样绝望。。。你根本就不需要她,hellsing也从来就不需要她,你只是看到另一个自己慢慢长大。这样好玩吗?这就是你刚刚不出手的原因吗?这就是你自己的游戏吗?”
“很好玩的游戏,主人。。。经过少校之血的洗礼,很快就会有第二个阿尔卡特,同样属于您的no life king。”
赛拉丝依然笑着,似乎永远都不会停下来,小女孩可爱的脸,配上这样狰狞的笑,显得很诡异。
“不!”因特古拉银色的长剑刺入赛拉丝的心脏,笑声终于停止。赛拉丝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恐惧而不知所措。
但很快,这个像阿尔卡特一样笑着的女孩死去了,脸上是解脱的表情,她的眼睛中倒映因特古拉的悲伤。

  “我就喜欢您这个样子。。。在您的杀意中,会不会有一点点吃醋的意味呢?”阿尔卡特带着嘲弄的微笑问。
“不要再有阿尔卡特,不要再有哪个人跟他一样痛苦,不要再有哪个人跟他一样绝望。”因特古拉举起长剑庄严的宣告,声音如同失去耶酥的圣母般悲悯。
“对呀,只有剑才能挽救阿尔卡特,那就用你的方式来挽救他吧。”阿尔卡特的声音异常的温柔,暗藏某种期待。
“。。。”
“时间到了,先是她,后是我,作为我的主人,hellsing的当家,女王的骑士。消灭吸血鬼,那是你的义务。”
“。。。我该怎么做。”
“因特古拉,你太让我失望。。。你不该犹豫不决,不该问这个软弱的问题,因为你是我的主人。”
“我不是在请求你的建议,我是在问你,该怎样才能杀死你。”
“是永远,还是短暂。”
“永远。”
“十字架。钉上十字架。。。”阿尔卡特的双眼里闪烁着梦幻的光芒。“把我钉上十字架。”
因特古拉沉默了很久,才回答:
“好,我成全你。”

  “我们都是有罪的,在死去前,我会净化你的罪,用爱,用亲吻,用钉子,用这把剑。。。用我的一切,净化你的罪过。”
那个女人笑着说,她修长的身体妖娆得像是诱惑了亚当的莉莉斯。她隔着长袍摩擦阿尔卡特。。。一边亲吻着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一边把所有的钉子钉进他的体内,从手臂到肩膀,再到腹部,双腿。。。最后她将钉子钉入他的双眼,同时脱下长袍。。。他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在黑暗中感受她。
她温柔的吻遍他的全身,她的舌头在调皮的伤口上打着转,她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她的头发拂过他的胸膛,最后投身在他的怀抱。。。他感受她身体的热度,处女的身体,却又充满欲望。
“我会让死亡变得快乐。”这声音甜蜜的像来自地狱,说着,她用长剑刺穿他的胸膛,就在同时他也刺穿了她。。。

  很久很久以前阿尔卡特依然在做这个梦,他尚且没有遇到伊丽莎白,也没有成为将军,只是一个出色的军官。
他当然喜欢杀戮。
但在杀戮的间歇,他也会觉得异常空虚,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死,会死在战争中,或许就是下一场战争中。
在死之前,要好好的狂欢,那些士兵跟他的想法一样,所以士兵们醉酒,排队**女人。。。但那些女人,无论是12岁还是50岁,无论是美丽还是丑陋,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有什么区别,玩弄她们就像是玩弄布娃娃一样无聊。
也许下一场战争就会死去,所以要抓紧时间狂欢,阿尔卡特喜欢杀戮,但又想要更多,他不要布娃娃,他要一个把他钉上十字架的女人。

  hellsing开始准备一切,十字架,钉子,长剑,蜡烛,女主人想要最好,让这场仪式配得上她的仆人。阿尔卡特并不太在意这些,仪式最重要还是执行者。
十字架用雪松木制作,跟耶酥的那个一样来自黎巴嫩的森林深处;钉子是纯银的,经过教皇的洗礼;长剑乃女王所赐,象征hellsing的责任与身份;白色的蜡烛摆满阿尔卡特的地下室,红色的座椅被撤掉,原先座椅的位置上竖起十字架,红色的符文从十字架下延伸变成象征地狱的符号。
仪式最重要的还是执行者,在阿尔卡特的强烈要求下,因特古拉摘掉眼镜穿上白色的长袍。古希腊的长袍,优雅缠绕着她修长而美丽的身体,充满诱惑却又像女神一样庄严。
她的身体充满香味,因为刚刚沐浴过,并在布满花瓣的浴缸里躺了太久。。。似乎在思考什么。

  “您现在的样子很像我的妻子。”阿尔卡特品味着鲜血说。
“从没有听你说起过她。她长什么样,她美吗?”
“美吗?。。。我记不起来了,已经忘了她长什么样了。”阿尔卡特说起“忘了”这个词,竟忍不住笑了。
“跟电影里的不太一样。。。她真的像我吗?”像吗?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即使再过五百年,即使化成青烟,你的血,你的灵魂还是原来的味道。想到这里阿尔卡特又忍不住笑了。
“我忘了,但是我记得结婚那天,她穿着跟你现在很像的衣服,而且因为婚礼举行完,我就不得不离开到战场上去。。。所以她那个时候的表情跟你现在一样,就好像生离死别。”
“本来就是生离死别。。。那么她非常爱你,对吗?”
“不。她最爱的是她自己。”
“她为你而死。”
“如果她爱我,她就不会选择死亡;如果她爱我,她会等到最后;如果她爱我,她会无论如何活下去,即使屈辱和绝望加在身上,因为这是我对她惟一的希望。。。”
“可能她只是被噩耗击垮。”
“我的女人会这么容易被击垮吗?她的心跟您一样坚强,如果我死了,她会跟您一样拿起剑为我复仇,而不是像个懦夫一样死去。我的主人啊,在她那高贵的心里,draclua伯爵永远比不上她的尊严。。。

  事实是这样的,谣言说我死了,而土耳其骑兵又兵临城下,围困数十天,城内的大臣要将她献给土耳其人用来求和。而她跟您一样,宁愿死去也不愿成为战俘,所以她是为自己的尊严而死,而不是为了我。。。”阿尔卡特渐渐变得激动,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他闭上双眼强行让自己变得平静。
“正因为如此你才爱她。”
“也许吧。”阿尔卡特的声音又恢复到原本的玩世不恭。

  “我们都是有罪的,在死之前,我会净化你的罪,用钉子,用长剑,还有上帝的爱。”
那个女人悲悯的说,在长袍之下,她修长的身体像是古希腊雕塑般完美而庄严。
她的表情冷漠像是审判女神,她手亦冰冷,如同石像。钉子被一丝不苟钉入他的身体不带任何感情,冰冷的手一点也不抖。
“上帝派你来爱我吗?”
“是的,因为你太痛苦。”
“上帝居然没有忘记我。”他在十字架上笑着,玩世不恭的笑着。
而她却抱着他哭了,她的手冰冷像是葬礼上花朵,她的眼泪却如此温暖地在他的胸膛上流淌。
“不要再笑了,不要再笑了。。。为什么你的心如此痛苦,可还是要笑。”
钉子纷纷松动,他挣脱钉子,从十字架上下来,把头埋进她双峰之间温柔的山谷,她的眼泪还是一滴滴的落在他的头发上,他不再笑,同样有眼泪流入她的怀中,他们忧伤交汇在一起,像是两条小溪流入同一个水池。

  很久很久以前阿尔卡特依然在做这个梦,钉十字架的老套情节终于有所发展,他已经成为伯爵,拥有很多女人,尽管没有哪个想把他钉上十字架,可他依然在她们身上获得快乐。人总是贪婪的,得到了,就想要更多,比如那时候,他还年轻,满足了欲望,就开始渴望一个女人用眼泪将他救赎。
事实上那个女人的确出现了,很多细节已经忘记了,但那个女人双峰间的花香,她眼泪的温暖,她手指的冰凉,还是那么清晰。。。她的忧伤早在五百年前就汇入他的生命,所以他记得她灵魂的味道,即使再过五百年也不可能错过。

  “神灵的人是有福的,因为天国是他们的。
悲伤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受安慰。
温良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承受土地。”因特古拉念着圣经中的句子,每念出一个句子就将一个银钉慢慢钉入阿尔卡特的体内,她的手指冰凉而镇定。
每当她的手接触到阿尔卡特,他还是能感受她手上轻微的颤动。她的灵魂高贵而强大,只会在最强的暴风中微微颤抖。
“怜悯人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受怜悯;
心里纯洁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看到天主;
缔造和平的人有福的,因为他们要称为天主的子女。。。阿尔卡特啊~~~你是谁的孩子。”因特古拉问到,阿尔卡特用一个笑回答这个问题。
因特古拉继续吟诵着圣经。
“不要努力为我祈祷了,我是不会得救的。”阿尔卡特眼中有地狱的火焰,那火焰中闪过人们哀鸣与恐惧。
“对,你不会得救的,你脑子里除了杀人和被杀,还留下什么?”

  “什么也没有留下。所以用你的钉子来净化我吧,为了那些曾经被我杀死的,为了那些将要被杀死的人,你是正义的人,你是缔造和平的人,你是悲悯的人,你是心里纯洁的人,你是有福的人。”
“在杀死那些人的时候,你真的快乐吗?如果我也在那些人之中,你还会一样的快乐吗?”
“是的,我一样快乐,我会更加快乐。就像你现在一样。”
“我要杀了你。”她钉钉子的动作变快了,变得兴奋,当钉子深入肌肉,切断神经的时候,他的身体会轻轻的痉挛一下,这种痉挛让她感到很舒服,她身体开始贴住阿尔卡特,用自己全身去感受他因痛苦紧绷的肌肉,他因痛苦而急促的呼吸,他因痛苦而沉重的心跳。他的伤口开始流出很多血,某一刻,她甚至忍不住停下来,看着阿尔卡特,就像看着一个艺术品,多么美,令人难以置信,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身体,他布满鲜血伤痕的身体,竟比这世界上任何一样东西都美丽。

  接着她感到一种带着恐惧的快乐。她不想再看了,视觉如此苍白看不到所有的美,她要闭上双眼,紧紧靠住他,让他的血在她皮肤上流动,同时感受到欲望从他的双腿之间升腾,然后被残忍的压抑。
阿尔卡特能够很容易就实现自己的欲望,因为他是那么强大,可他现在被绑住,被束缚或者假装被束缚,他的一切都属于女主人,由她处置,这是多么有趣呀。
爱,意味着放弃力量,将自己完全交给另一个人,危险但有趣。
因特古拉闭上眼睛,所以她看不到阿尔卡特因为幸福而温柔如水的脸。

  那个女人消失了。
开始他还十字架上坚持,等待着她回来继续这个仪式,但是等了很久很久,她也不回来,她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她还没有把他钉死在十字架上,就死了。
而他却跟耶酥一样走下十字架,复活了。

 

  阿尔卡特还在做着这个梦,钉十字架的情节再次发展。那个给他眼泪的女人死了,爱情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于是他用剑劈十字架,成为了上帝的敌人。
天主教的审判者给他最重的刑法,五马分尸,不是钉上十字架,这样死去,一点也不美。
他可以被那些审判者杀死,但他不愿意,要是不能选择事情的结果,那就去选择事情的过程吧。
阿尔卡特的思想是唯美的,所以他渴望那个即是莉莉斯又是玛利亚的女人到来,他渴望那个女人把他钉上十字架,让他在最幸福的时候死去。
所以他选择活着,像狗一样舔着地上的鲜血,努力活着,倚着自己的十字架,等待着那个美丽的刽子手再度降临。

  钉子用完了,因特古拉还是很快乐,她不想结束。
“你可以把钉子拔出来,再钉一次。”阿尔卡特建议,事实上他渴望再钉很多次。
“不行,祝圣过的钉子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不会有上帝给你的痛苦了。”
“下次一定多弄些钉子过来。”
“傻瓜,不会有下次了。”因特古拉的声音沙哑而俏皮,好像一个小孩在教育另一个小孩。
太可爱了,这一刻,阿尔卡特想走下十字架,抱住她,紧紧的抱住她。
事实上他的确走下来了,摆脱了十字架,摆脱了所有钉子,抱住因特古拉。
他伤口还流着血,上帝祝福过武器还在给他痛苦,他每一个行动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这些疼痛让因特古拉像小孩子一样笑起来,非常快乐,也非常可爱,还很残忍。
这些天真的笑,让痛苦的事情变得欢天喜地,让死亡的日子变成最大的节日。
阿尔卡特为这样的笑容发狂,他把她压在地上,让她漂亮的身体在红色的符文中间舒展。
解开长袍,有花在他身体下面慢慢绽放,还没有开全。

  他牙齿贴住她的脖子,想要在她盛开之前把她变成吸血鬼。
但是因特古拉的腰向上一挺,一瞬间,她成为女人。他不能咬她了。
紧接着是因特古拉疼痛的颤抖,她埋在阿尔卡特的怀里,不停的抖着,好像很冷的样子。
阿尔卡特离开她的身体,然后轻轻的抱住她,用长袍盖住她的身体,吻她的额头,吻她因为痛苦而紧闭的双眼,充满怜爱,像是父亲吻女儿。
过了一会儿,因特古拉终于停止发抖,变得镇定。同时阿尔卡特的表情从温柔似水转换到平常状态。
“本来不会那么疼,可你太心急了。”阿尔卡特的语气带点嘲弄。
“我想要你,可我不想成为吸血鬼。”因特古拉睁开双眼,直视着阿尔卡特。
“一般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会哭的。”
“我才不会哭呢?你这个白痴。”
“太可爱了。。。”阿尔卡特禁不住赞叹。然后笑着轻按住因特古拉的后脑,让她的脸贴住他的胸膛,闭上双眼让呼吸变得平稳,好像进入沉睡一样。

  过了一会,湿湿的感觉在他胸膛上蔓延,他假装睡觉,倾听着她无声的抽泣。一会因特古拉哭累了,睡着了。他才用舌头舔干净她的泪水,是咸的,他知道这个味道,在很久以前他就品尝过。她不经常哭,所以每滴眼泪都无比珍贵,每滴眼泪会流入他的生命。
“我也会哭的,你要笑话我,就尽管来吧。”因特古拉被弄醒了,用挑衅的眼光盯住阿尔卡特。
“你是我的了。”阿尔卡特本来想说“我爱你”。
“你是我的,才对。”因特古拉的眼神像是要跟他单挑。正常的男性总是喜欢柔情似水的眼神,但不那么正常男性,比如白瑞得,比如希斯克利夫,比如阿尔卡特,他们为这种准备单挑的眼神发狂。
“是的,我属于你,我的主人。想要我再次满足你吗?”
“是的。”
“那么下命令吧。”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压住她,等待着命令,等待着快乐,也等待着幸福,等待着她说。
“我要你。。。”

  。。。。。。过了很久,他在因特古拉怀中醒来,没有梦见枪精灵,没有梦见十字架,没有梦见木桩。。。出人意料的什么梦都没作。或许他已经不再需要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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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到这就应该结束了,可以套用童话故事的结尾,女王与吸血鬼仆人从此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但童话结束,生活没有结束,所以这个故事还有一个结尾,现实的结尾。

  被钉上十字架,曾做过很多这样的梦,每一次都一样,每一次都不一样,如果死亡不可避免,那就让我们来期待过程。”
“你过去的五百多年的业余时间,就只是在想这些吗?”
“是的,主人。我希望能好好死。”
“你就没有想过。。。好好活?我有个会议,先走了。”
因特古拉穿上衣服。像风一样离开卧室,女王的召见,绝对不可迟到。
只有她的香气还留在床上,混合着雪茄和鲜花的味道。
好好活,这个愿望对他来说,太奢侈,太遥远。
不过现在想想,也不是太遥远。
似乎可以产生某种希望吧。

  他躺在一个棺材里,被一个兰眼睛的男人用木桩钉死。
这是阿尔卡特另一个梦,自从被范海辛打败之后。阿尔卡特就经常做这个梦,他很讨厌这个梦。他并不反对被人钉死,但却不是他想要的方式。
他渴望被钉死在高高的十字架上,而不是死在棺材里,因为十字架意味“耶酥战胜死亡”,棺材意味“凡人输给死亡”;他渴望一个美丽的刽子手欢天喜地的把精致银钉充满爱意的钉入身体;而不是一个丑陋的中年男人,板着一幅苦大仇深的脸,把丑陋的木桩锤进心脏里。。。
100年前,因为方式不对,所以他拒绝死去,他要等到那个美丽的刽子手。

  “我怀孕了。”
“。。。”像所有听到这句话的男人一样,阿尔卡特愣住了。
“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没有任何征求你意见的想法,我只是宣布这个决定而已。”
“你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怀上吸血鬼的孩子,会有怎样的结果,孩子会在我的子宫里慢慢吸干我的血,他出生的日子便是我死去的日子。。。可即是这样我还是生下他。因为他是我的孩子。”她的言语掷地有声,跟“见敌必杀”的一样有气势。
“您不需要跟我宣布您的决定,我只是您的仆人。”
“你也是孩子的父亲。。。不!如果这个孩子出生,他将是新一代hellsing,他将是你的主人。”
“我不认同这个主人,hellsing的血中,不应该有吸血鬼的不洁之血。”
“我知道了。那么你将永远没有主人。”
“或者我应该尊重您的决定,但是您不该把希望给予一个绝望的人,然后又亲手将它收回。。。或许,我该杀了你。”
“你可以杀死我,但永远无法打败我。”
“我可以打败你,我可以把你变成僵尸。与其让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孩吸干你的血,不如让我来享受这种快乐。”阿尔卡特微笑着将尖牙贴上因特古拉的颈子,可能是威胁也可能不是。

  “你不会的,如果我变成僵尸,第一个杀掉我的人就是你。”
“不要那么肯定,我可爱的主人。”
“因为你爱我。”因特古拉是那样的自信,她也有资本自信。
“是的,我爱你。”阿尔卡特带着苦涩的微笑吻上她的额头,“你爱我”像是一个咒语,在一瞬间使他变得虚弱。爱,意味着放弃力量。
杀掉她很容易,驯服她很难,如果这场战争发生互相仇恨的人之间,那么力量强大的人会赢,但这场战争发生在两个相爱的人之间,唯有意志强大的人才会赢。
因特古拉的意志如同黑耀石,所以她才是主人。

  她拿起银色的长剑。他所有细胞都在渴望着,长达五百年的渴望。。。
可是她的剑刺向没有他,而是刺向了自己,她慢慢苍白,慢慢被长剑吸干,生命像是流沙在沙漏中逝去。
她的每一声心跳都是死神到来的脚步声。
而那死神正是他的儿子。

  阿尔卡特又开始做梦了,他不再拥着因特古拉入眠,因为他讨厌在他们两人的床上听到第三个人心跳。
可他听觉太强了,即是隔着整个hellsing城堡,还是能听到:因特古拉的心跳越来越微弱,而那个孩子的心跳越来越强。

  死亡,并不可怕,即是挚爱的死亡。五百年前他就经历过她的死亡。
但那是突然降临的死亡,不像现在用长达几个月的时间,让他体会挚爱逝去的味道,就像是凌迟。
这种经历降临在作家身上,可能会催生出一本传世的言情小说。
但降临在阿尔卡特身上,则会催生出一场旷世的屠城血案。
幸运的是,在屠城之前,他终于决定杀死那个孩子,为了让因特古拉活下来。
他来到她的卧室,她还活着,他能听到她的心跳声,异常微弱,如此熟悉。
推开门,她就坐在华丽的椅子上,苍白瘦弱的几乎让人认不出来。。。可眼睛依然锋利,手上还有长剑。

  “出去。”声音像是以往一样充满威严。
“遵命,我的主人。”看来刚刚复苏的伦敦城,又要惨遭屠城了。
当阿尔卡特离开的时候,他听到汩汩的声音,羊水破裂了,随着一生啼哭,吸血鬼之子降临。
她对生命的执著,他永远不会了解;正如他对死亡的执著,她也永远不会了解。
生命与死亡,生育与杀戮,这是远古就有的战争,也必将重复到世界末日。
过去他曾无数次胜利,但这一次他输了。对手没有用杀戮赢他,而用与杀戮刚好相反的手段。
其实,阿尔卡特可以用一种不错的幻想来安慰自己:她因为恨他,或者是爱他才生下这个孩子的,但他太了解这个高傲的灵魂。
如果她要去死,必然不是为了爱人,而是为了尊严;
如果她要生育一个后代,也必然不是为了爱人,而是为了作为女人的本能。

  在她那高贵的心里,尊严和本能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永远排在阿尔卡特前面。
这一点让他有些难受,但如果不是这样,因特古拉也就不会成为他残忍而美丽的刽子手。
现在她死了,又要重新等待,太无聊了。
或许应该抓紧时间,在她到来之前,做一些她反对的事情。。。过过瘾。比如说建立吸血鬼帝国,比如说伦敦屠城。(可怜的伦敦。。。你被屠了一次又一次,很明显,大家上瘾了。)